国学大师刘文典之死7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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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学大师刘文典之死7篇国学大师刘文典之死 国学大师刘文典之死。 张有京我的父亲张德光(1913—1986年)生前曾任云南大学党委常委、副教务长、历史系主任,中国民主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国学大师刘文典之死7篇,供大家参考。

国学大师刘文典之死7篇

篇一:国学大师刘文典之死

大师刘文典之死 。

 张有京 我的父亲张德光( 1913 —1986年)生前曾任云 南大学党委常委、 副教务长、 历史系主任, 中国民主 同盟云南省委常委, 是当年云南大学历次政治运动 的经历者和见证者。从他的日记、 笔记、 书信等私 人记录中( 后文引文未注明出处者均出自当日日 记) , 可 以看出一向清高孤傲 、 独来独往的刘文典先生, 在 1957年 、 1958年仍我行我素, 出言不计后果, 最终 因悲愤与绝望, 含冤病故于1958年的交心运动。

 刘文典先生( 1889—1958年 ) 为古籍校勘学一 代泰斗 , 原北京大学 、 西南联大教授 , 云南大学一级 教授。其为人光明磊落、 特立独行、 不畏权贵。先 生早年留学日 本时加入同盟会, 曾任孙中山的秘书,

 也做过《 新青年》 编辑部英文编辑和翻译。1

 928年 任安徽大学校长时, 蒋介石刚执掌政权不久, 想提 高 自己的声望 , 多次表示要到安徽大学视察 , 但刘 拒绝其到校“训话”。后来 , 蒋虽如愿以偿, 可视察 时校园到处冷冷清清, 没有所希望的那种隆重而热 烈 的欢迎场 面。因为刘文典认 为, 大学不是衙 门,

 不需要 向权贵献媚。1962年 3月 10 日冯友兰致张 德光的信曾提到 1929年安徽大学闹学潮, 蒋介石 曾到校指责刘文典先生:

 “蒋怒说‘ 你革命不革命?’ 刘先生亦怒说‘ 我跟中山先生革命的时候, 还不知 道你在哪里 ’ , 蒋把先生 囚起来。刘先生在狱中说 ‘ 我若为祢正平( 祢衡) , 可惜安庆没有鹦鹉洲。我 若为谢崇乐 , 可惜我没有好胡子 ’ 。此为刘先生亲 告我者” 。出于先生在国内外学术界的巨大影响 ,

 1956年他 出席全国政协会议时 , 曾受到毛泽东 的 接见 , 亲切过问先生的学术研究近况。那么个赫赫 有名的大学者, 为何会含冤病故于1958年呢? 早在建国初期的1952年, 为改造“ 资产阶级知 识分子” , 清除反动思想在学校的影响, 高校开展了

 声势浩大的思想改造运动。云南大学中文系教师 学习组对刘文典先生的“封建权威思想”进行了过 激批评帮助, 系主任刘尧民先生(在文革中被迫害致

 人 物 志 死)甚至将刘文典先生写的两首古体诗无限上纲为 “反动诗”。刘文典先生为此大为不快。直到1954 年1月24 日 先生在与历史系主任张德光交谈时, 还 气愤地说:

 “不要把我当中文系的人了, 中文系的课 我不高兴开了, 我在 25号辅导学生(历史系)是为了 历史系, 中文系的学生要来我当然不能拒绝, 是云 大的嘛! 云大人来我都不拒绝。

 ”张德光评论“此老 火气大, 中文系对他团结不够 , 至少是尊敬不够”。

 继思想改造运动后, 云南大学开展了两次激烈的政 治运动, 即 1957年的反右斗争和 1958年的交心运 动, 后者对刘文典先生冲击特别严重。

 “ 1957年反右斗争时 , 校党委整风反右领导组 曾在校内民主党派老师中, 收集整理过刘文典的右 派材料, 我也曾写过揭发刘文典的材料交校党委。

 因我未参加党委审定右派的会议, 校党委为何未划 他为右派我不知道 。

 ”( 张德光1 968年8月31日的交待

 材料《 我替刘文典的<庄子补正) 写跋的错误》 ) 。在反右 斗争中还有些定为“右派分子”的老师, 在经过无数 次惨烈批斗后, 为争取“宽大处理”在批斗会上作交 待时, 也曾揭发过刘文典先生的“右派言行” 。如 1957年7月23 日, 时任云大教务长的王士魁教授 (被定为校内‘‘大右派” )在批判会上交待其“罪行” 中 说道 :

 “刘文典说在云大不骂刘文典不是进步, 学校 离心力大, 外出学习的人都不愿回来。学校再过几 年不堪设想 , 读几年书再说。

 ”反右斗争后期, 刘文 典先生被校党委 内定为“ 中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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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 物 志 1958年我国高校又开展了 向党交心和大破资产阶级法权 运动。在运动中, 为了表达向党 交心要忠诚老实 , 云大校党委居 然以“大跃进精神”发动群众在 全校开展写大字报和个人交心 竞赛。并发动学生给教师提意 见 , 给教师特别是对那些被认 为 有“历史”问题的老教师 , 带来极 大政治压力。该年3月 16 日晚 ,

 在各系汇报运动进展及工作安 排会 上, 校党委书记李 书成说 :

 “丽天来(运动)发展很 陕, 上午(全 校写大字~ )3200 多张 (意见)800 多条 , 下午中文系一万多条⋯ ⋯ 意见多, 质量高是先进。如中三 ( 中文系三年级)每人 200条 , 向全 校挑战。

 ”3月 18 日“系学生( 历史系)提意见已突破 二万条, 教师都被烧着一下”。5月 3 日晚张德光在 写个人交心材料时记有 :

 “写到 106条 已3点多, 外 出一看家家都已熄灯 。

 ”6月 1 日下午 , 在历史系教 师交心会上 , “ 陈年榜谈交心思想斗争 , 交到 70条 时抵触起来, 认为党是法官自己是罪人向法官写供 状, 想不通把笔都摔了”。在沉重的思想压力下, 个 别党员系主任, 被迫又给自己戴上“资产阶级知识 分子” 的帽子作自 我检查和接受群众批评。时为校 党委常委 、 校长的李广田教授 , 对党委过“左”的做 法 曾表示反感 , 看到不少知名老教授 , 特别是他平 日 敬重的刘文典先生, 被定为全校重点批判的对象,

 也爱莫能助。有时也难免进发出不平的怒气, 一天 他生气地问张德光:

 “德光你们怎么这么随风倒呀? 中央都宣布过知识分子大多数已是工人阶级的一 部分 , 你们几个共产党员怎么又承认 自己是资产阶 级知识分子?”张德光无言以对 。

 ( 张德光:

 《 忆李广田

 同志》 , 《 云南 日报》 1 979年 1月25 日) 刘文典在西南联大讲课情景 在这场运动中连党员教授均受到冲击, 那些在 历次政治运动中被视为“有问题”的老教师更是在 劫难逃。如中文系著名老教授张若名因脱党的“历 史污点”在交 运动中成为中 文系“重点帮助”对象。

 ( 张若名 1 920年与周恩来、 李富春等留法勤工俭学, 加入旅 法中国少年共产党, 任支部执行委员。后因故申请退党,

 并严格履行了周恩来提出的用生命保守党的机密的要求,

 4 6 l炎黄春秋

 2013~9期

 潜心在 法国学 习, 获法国文学博士。

 见 《 云南大学志》 第十卷)她:

 在多次 交心会上被认为“态度不老实 ,

 对党不忠减” , 未交待出她“脱党” 的真实思想, 在过不了批判关的 沉重思想压力下, 最后一次交心 会上, 已是心力交瘁的她痛苦地 不得不违心编造出其骇人听闻 的“反动思想”以示对党“忠诚老 实”。6月 18 日在校党委汇报会 上 , “ 中文系冯 明熙汇报张若名 交心:

 (一)无产阶级专政比资产 阶级专政更利害, 精神压力大。

 资本主义国家还有思想 自由, 无 产阶级专政连思想也要统治。

 天主教统治之后有宗教改革, 无 产阶级专政后最好来个社会改 革。

 如果要实现无产阶级专政, 最好等 我死了再说。

 (二)党员也是被统治, 不得已执行党的政策, 积极 分子是为了个人名利去贯彻党的政策。交待完后 她哭了一天。她在法国脱党以后, 修正主义思想坚 持至今, 故对新社会不满, 想退休。

 ”因不堪承受过 火批判, 张若名教授于6月18 日跳校园东侧的八大 河冤死。张若名教授在新中国成立后 , 曾多次向云 大 中文 、 历史 、 外语教师党支部( 三系合为一个支部) 提出重新加入党组织的要求, 因其“重大历史问题” 未被党组织接纳 。

 张若名教授死后, 6月24 日, 张德光“7点半与 李虎俊 (历史系党总支书记)去飞机场接杨堑( 张若名

 丈夫, 正在北京出席全国民族学会议)。杨先生 8点半到 家。告诉他张若名已自杀, 他马上表示‘ 张若名是 叛徒, 死有余辜。

 ’ 界限划得这样清楚, 出乎意料之 外。劝说杨垫去温泉住一夜, 未能接受。

 ”为免遭株 连, 杨壁一早便到张德光家辞行返北京继续参加会 } 义, 以表白自己对党忠诚的坚定信念。

 再看看刘文典先生在运动中的结局又如何呢? 生以狂傲放纵的独特文人风骨处世的刘文典先 生, 同往常一样绝不能容忍他人对其人格的侮辱。

 当交心转入大破资产阶级法权时, 刘对师生贴他的 大字报和会上的批评一概加以冷嘲热讽, 因此成为 运动的核心人物, 被校党委定为“反动学术权威” ,

 交全校师生集中火力进行揭发批判。其在运动中 一

 人 物 志 总是对的, 我只有彻底革 自己又臭又脏的旧命。⋯ ⋯ 我的问题最严重 , 我需要改造 , 我在茅厕里蹲久了,

 闻不到臭味⋯⋯ 中文系宗派我应负全责, 别人依仗 我他才敢搞的。在九三我也起了很坏的作用, 秦瓒 争九三主委我和他一唱一和, 我是赞成他。反右中,

 对秦瓒我做了逃兵(未揭批秦瓒)。⋯ ⋯ 我在上海租 界一带长大, 都喜欢古今中外一切黄色的东西, 生 活作风坏至极点, 我很下流的想法是对待女艺人(先

 生酷爱京剧) ⋯ ⋯ 台上小生画画我不要 , 花旦画个画 我就要⋯⋯我对教学是庸俗观点 , 我说你们(共产

 党)既要古典文学, 就要借重我, 这与右派份子三顾 茅庐礼贤下士有何区别。其实我掌握的材料也只

 点点, 向党讨价还价这种想法卑劣不堪。我以不 备课 自 豪, 我备了4O年的课嘛? 后来备了, 目的是 讲别人讲不出来的东西。⋯ ⋯我是为自己教书, 我 没有管着学生。讲浅了怕人笑我 , 我只面对 自己完 全是政治立场观点不对。我对社会主义教育不热 爱。我对马列主义文艺理论丝毫不知道, 看一点也 是断章取义 , 作为 自己的挡箭牌。⋯ ⋯ 现在我感到 自己非常空 , 我全错了。破是破 了, 立什么呢! ” 6月 l 1日晚 , 在党委研究运动的会上 , 李 书成 书记作了十点讲话, 其中第七点指出:

 “要掌握~ , -j-,思想行动上必须一致 , 挑出重点必须有代表性⋯ ⋯ 刘文典必须反复批判。

 ”6月 l 5 日党委会上 , 李书成 书记在安排各系各部门作运动小结中谈道:

 “重点 批判, 国宝专权孤立了, 承认了反动立场思想, 威风 打垮了, 刘文典 、 方国瑜两个堡垒垮了。

 ”到此 , 对刘 文典先生的批判总算告一段落。

 “堡垒”攻克下来了, 刘文典的生命随Z tP _,走到 了尽头。1958年7月14 日 深夜先生在家突感头痛,

 不一会儿昏迷不省人事, 云大校医及昆明医学院附 属医院专家及时赶到, 诊断先生系脑溢血抢救无效,

 于 7月 15 日下午 5时过世 。张德光在 当天 日记中 记道 :

 “杨副校长通知与刘尧 民研究刘文典后事。

 刘太太坚持不火化 , 要装棺运回安徽去 , 狐死首丘 恐办不到 。

 ”“狐死首丘”一语 , 意为远出的狐狸 , 临 死时还面朝故土首丘。一代国学大师忽然逝去, 在 当时“左” 的政治环境中, 头几天云大党委也不知道 怎么处理为恰当。既没有发讣告, 也没作追悼会安 排。直到全国政协接先生夫人张秋华女士电报后,

 给云南大学发来唁电对先生逝世表示慰问(先生 为

 全国政协委员)。云大党委才急忙和省政协 、 省九三 一 4 8 j炎黄春秋 201

 3年第9期

 学社云南分社筹委会(先生为筹委会委员)共同协商 ,

 于7月23 日由三家联合在云大大礼堂为先生举办 追悼会。追悼会 自始至终简单冷清, 能容纳数千人 的大礼堂到会者仅 100多人。云大党委书记和校 长未参加, 仅派杨黎原副校长到追悼会场。中文系 未送花圈, 系主任也未参加追悼会。追悼会 由省政 协副主席白小松先生( 曾 任云南 大学 教授)致简短悼 词后草草收场。

 1960年 6月22 日张为骐教授谈及此事还愤愤 不平地对张德光说 :

 “交心运动中把刘文典一棍子 打死 , 把人整死了还不罢休 。叔雅先生追悼会 , 中 文系居然不送花圈, 历史系送了花圈, 因为你是系 主任嘛 。

 ”1962年 8月 24 日, 张德光与周新 民( 民盟

 元老, 代表民盟中央到民盟云南省委视察)在昆明白鱼 口

 疗养院散步时, 周新民谈道:

 “你知道刘文典在云大 的情况吗? 交心运动对他批判过火 , 那么大年纪 ,

 而且又有病也不照顾一下。死了对他很冷淡 , 他爱 人回到安徽生活有困难, 这些事传出去很不好。其 实刘文典这个人很有风格 , 在安徽时蒋介石拍桌子 骂他 , 他也拍桌子 , 这就很难得⋯ ⋯ ”刘文典先生之 独子刘平章先生与本文作者可称世交兄弟。一次 平章先生悲愤地对我说 :

 “老弟, 父亲去世我从重庆 工学院(先生为该院教师)赶回来办理父亲丧事才知 ,

 在 4月份一次批判会后父亲在回家路上吐了几 口

 血 , 吴进仁( 中文系教师, 先生的得意弟子)陪父亲到医 院检查 , 确诊患肺癌晚期。父亲再三叮嘱吴进仁不 要告诉学校, 也不要告诉母亲和我。我不知父亲当 时是怎么想的, 如他把病情告诉学校完全可住院治 疗 , 也可暂时回避对他的无情批判。一向刚强固执 的父亲, 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时为什么拒绝治病呢? 又为什么平生第一次违心忍辱地作自我批判呢? 我想 , 父亲已饱尝政治斗争的无情和人性的冷漠 ,

 已对 自己的政治生命不再抱任何希望。当一个老 人的命运走到如此可悲的境地 , 面对那些是是非非 的批判及人格的侮辱不免心灰意冷 , 否则他绝不会 在检查中忍辱自 污, 也不会在病危之际讳疾忌医并 向学校和家人隐瞒病情。一个病人膏肓的老人, 在 精神上受到无情打击必会引发脑溢血加速了他的 死 亡 。

 ” ■

 ( 作者为云南民族大学退休教授) ( 责任编辑 洪振快)

篇二:国学大师刘文典之死

大师刘文典之死

  我的父亲张德光(1913-1986 年)

 生前曾任云南大学党委常委、 副教务长、 历史系主任, 中国民主同盟云南省委常委, 是当年云南大学历次政治运动的经历者和见证者。

 从他的日记、 笔记、 书信等私人记录中(后文引文未注明出处者均出自当日日记), 可以看出一向清高孤傲、 独来独往的刘文典先生, 在 1957 年、 1958 年仍我行我素, 出言不计后果, 最终因悲愤与绝望, 含冤病故于 1958 年的交心运动。

 刘文典先生(1889-1958 年)

 为古籍校勘学一代泰斗, 原北京大学、西南联大教授, 云南大学一级教授。

 其为人光明磊落、 特立独行、 不畏权贵。

 先生早年留学日本时加入同盟会, 曾任孙中山的秘书, 也做过《新青年》 编辑部英文编辑和翻译。

 1928 年任安徽大学校长时, 蒋介石刚执掌政权不久, 想提高自己的声望, 多次表示要到安徽大学视察, 但刘拒绝其到校“训话”。

 后来, 蒋虽如愿以偿, 可视察时校园到处冷冷清清, 没有所希望的那种隆重而热烈的欢迎场面。

 因为刘文典认为, 大学不是衙门, 不需要向权贵献媚。

 1962 年 3 月 10 日冯友兰致张德光的信曾提到 1929 年安徽大学闹学潮, 蒋介石曾到校指责刘文典先生:“蒋怒说 ‘你革命不革命? ’刘先生亦怒说‘我跟中山先生革命的时候, 还不知道你在哪里’, 蒋把先生囚起来。

 刘先生在狱中说‘我若为祢正平(祢衡), 可惜安庆没有鹦鹉洲。

 我若为谢崇乐, 可惜我没有好胡子’。

 此为刘先生亲告我者”。

 出于先生在国内外学术界的巨大影响, 1956 年他出席全国政协会议时, 曾受到毛

 泽东的接见, 亲切过问先生的学术研究近况。

 那么个赫赫有名的大学者,为何会含冤病故于 1958 年呢?

  早在建国初期的 1952 年, 为改造“资产阶级知识分子”, 清除反动思想在学校的影响, 高校开展了 声势浩大的思想改造运动。

 云南大学中文系教师学习组对刘文典先生的“封建权威思想” 进行了过激批评帮助, 系主任刘尧民先生(在文革中被迫害致死)

 甚至将刘文典先生写的两首古体诗无限上纲为“反动诗”。

 刘文典先生为此大为不快。

 直到 1954 年 1 月 24日先生在与历史系主任张德光交谈时, 还气愤地说:

 “不要把我当中文系的人了, 中文系的课我不高兴开了, 我在 25 号辅导学生(历史系)

 是为了历史系, 中文系的学生要来我当然不能拒绝, 是云大的嘛!

 云大人来我都不拒绝。” 张德光评论“此老火气大, 中文系对他团结不够, 至少是尊敬不够”。

 继思想改造运动后, 云南大学开展了 两次激烈的政治运动, 即1957 年的反右斗争和 1958 年的交心运动, 后者对刘文典先生冲击特别严重。

  “1957 年反右斗争时, 校党委整风反右领导组曾在校内民主党派老师中, 收集整理过刘文典的右派材料, 我也曾写过揭发刘文典的材料交校党委。

 因我未参加党委审定右派的会议, 校党委为何未划他为右派我不知道。”(张德光 1968 年 8 月 31 日的交待材料《我替刘文典的〈庄子补正〉写跋的错误》)。

 在反右斗争中还有些定为“右派分子” 的老师, 在经过无数次惨烈批斗后, 为争取“宽大处理” 在批斗会上作交待时, 也曾揭发过刘文典先生的“右派言行”。

 如 1957 年 7 月 23 日, 时任云大教务长的王士魁教授(被定为校内“大右派”)

 在批判会上交待其“罪行” 中说道:“刘

 文典说在云大不骂刘文典不是进步, 学校离心力大, 外出学习的人都不愿回来。

 学校再过几年不堪设想, 读几年书再说。” 反右斗争后期, 刘文典先生被校党委内定为“中右”。

  1958 年我国高校又开展了 向党交心和大破资产阶级法权运动。

 在运动中, 为了表达向党交心要忠诚老实, 云大校党委居然以“大跃进精神” 发动群众在全校开展写大字报和个人交心竞赛。

 并发动学生给教师提意见,给教师特别是对那些被认为有“历史” 问题的老教师, 带来极大政治压力。该年 3 月 16 日晚, 在各系汇报运动进展及工作安排会上, 校党委书记李书成说:“两天来(运动)

 发展很快, 上午(全校写大字报)

 3200 多张(意见)

 800 多条, 下午中文系一万多条……意见多, 质量高是先进。

 如中三(中文系三年级)

 每人 200 条, 向全校挑战。” 3 月 18 日“系学生(历史系)

 提意见已突破二万条, 教师都被烧着一下”。

 5 月 3 日晚张德光在写个人交心材料时记有:

 “写到 106 条已 3 点多, 外出一看家家都已熄灯。” 6月 1 日下午, 在历史系教师交心会上, “陈年榜谈交心思想斗争, 交到 70条时抵触起来, 认为党是法官自己是罪人向法官写供状, 想不通把笔都摔了 ”。

 在沉重的思想压力下, 个别党员系主任, 被迫又给自己戴上“资产阶级知识分子” 的帽子作自我检查和接受群众批评。

 时为校党委常委、 校长的李广田教授, 对党委过“左” 的做法曾表示反感, 看到不少知名老教授, 特别是他平日敬重的刘文典先生, 被定为全校重点批判的对象, 也爱莫能助。

 有时也难免迸发出不平的怒气, 一天他生气地问张德光:

 “德光你们怎么这么随风倒呀? 中央都宣布过知识分子大多数已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 你们几个共产党员怎么又承认自己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 ” 张德

 光无言以对。(张德光:《忆李广田同志》,《云南日报》 1979 年 1 月 25 日)

 在这场运动中连党员教授均受到冲击, 那些在历次政治运动中被视为“有问题” 的老教师更是在劫难逃。

 如中文系著名老教授张若名因脱党的“历史污点” 在交心运动中成为中文系“重点帮助” 对象。(张若名 1920年与周恩来、 李富春等留法勤工俭学, 加入旅法中国少年共产党, 任支部执行委员。

 后因故申请退党, 并严格履行了周恩来提出的用生命保守党的机密的要求, 潜心在法国学习, 获法国文学博士。

 见《云南大学志》 第十卷)

 她在多次交心会上被认为“态度不老实, 对党不忠诚”, 未交待出她“脱党” 的真实思想, 在过不了批判关的沉重思想压力下, 最后一次交心会上, 已是心力交瘁的她痛苦地不得不违心编造出其骇人听闻的“反动思想” 以示对党“忠诚老实”。

 6 月 18 日在校党委汇报会上,“中文系冯明熙汇报张若名交心:

 (一)

 无产阶级专政比资产阶级专政更利害, 精神压力大。

 资本主义国家还有思想自由, 无产阶级专政连思想也要统治。

 天主教统治之后有宗教改革, 无产阶级专政后最好来个社会改革。

 如果要实现无产阶级专政, 最好等我死了 再说。(二)

 党员也是被统治, 不得已执行党的政策, 积极分子是为了个人名利去贯彻党的政策。

 交待完后她哭了一天。她在法国脱党以后, 修正主义思想坚持至今, 故对新社会不满, 想退休。”因不堪承受过火批判, 张若名教授于 6 月 18 日跳校园东侧的八大河冤死。张若名教授在新中国成立后, 曾多次向云大中文、 历史、 外语教师党支部(三系合为一个支部)

 提出重新加入党组织的要求, 因其“重大历史问题”未被党组织接纳。

  张若名教授死后, 6 月 24 日, 张德光“7 点半与李虎俊(历史系党总支书记)

 去飞机场接杨堃(张若名丈夫, 正在北京出

 席全国民族学会议)。

 杨先生 8 点半到家。

 告诉他张若名已自杀, 他马上表示‘张若名是叛徒, 死有余辜。’ 界限划得这样清楚, 出乎意料之外。劝说杨堃去温泉住一夜, 未能接受。” 为免遭株连, 杨堃一早便到张德光家辞行返北京继续参加会议, 以表白自己对党忠诚的坚定信念。

  再看看刘文典先生在运动中的结局又如何呢? 一生以狂傲放纵的独特文人风骨处世的刘文典先生, 同往常一样绝不能容忍他人对其人格的侮辱。

 当交心转入大破资产阶级法权时, 刘对师生贴他的大字报和会上的批评一概加以冷嘲热讽, 因此成为运动的核心人物, 被校党委定为“反动学术权威”, 交全校师生集中火力进行揭发批判。

 其在运动中的表现与遭遇,简要摘录如下:

  3 月 29 日校党委开会, “书成同志(党委书记)

 强调中文系堡垒刘文典, 历史系方国瑜必须突破。

 刘文典在中文系组负隅顽抗, 大言不惭地说:‘我是权威是你们捧出来的, 在我面前上一炷香嘛!

 我不死谁敢教杜诗,即算能教也拿不了我这样多的薪水’。”(一级教授月薪 350 元, 相当于国家部长级别待遇)

 4 月 10 日, 在系主任会议研究学校教改如何转入争论阶段时, “中文系反映刘文典对大字报相应不理, 他说:

 ‘古今中外了 解老子最深的是老子自己, 之外, 就算我刘文典了’。” 在先生逝世后的 8 月 11日, 杨黎原副校长在传达全国教育工作会议精神时还提到在交心运动中,“刘文典说‘刘文典之所以成为刘文典就是因为我这一套, 把它破了, 我还能成为刘文典’”。

  为攻下刘文典这一“顽固堡垒”, 按校党委安排分别多次在中文系和历史系教师及学生代表以及校内各民主党派联合等批判会上, 对先生的

 “反动权威思想” 展开猛烈批判。

 4 月 4 日, 在校内各民主党派联合整风会上, 首先由张德光转达了校党委的意图, 安排刘文典先生在会上作检查。刘文典先生的检查要点无外乎以下三点:

 1. 给自己戴上一顶空无内容的个人主义帽子。“我是极端个人主义。

 初烧时我认为自己是个大财主, 仓库里东西很多, 再烧就感到烧空了 , 空虚得很”; 2. 批评自己有迷信思想。“我与张为骐(中文系教授, 刘文典的学生, 对刘文典先生十分崇敬)

 有共同语言, 我也看佛经, 我说信仰自由是宪法规定的, 抬出宪法来就不对了 ”;3. 我不自杀, 你们批不死我。“我悲观厌世, 但我不自杀。

 我就一种自杀法, 吹烟慢慢自杀。”(先生在解放前有吸鸦片烟的嗜好, 并得到云南省主席龙云特许)

 先生的检查显然“避重就轻”, 表露出对其批判漫不经心。

  4 月 20 日, 在校内各民主党派整风会上, 再次由文史两系教师联合揭批刘文典先生。

 众所周知高校民主党派成员由高级知识分子组成, 其中老教师比例占大多数, 历次运动中多数人或轻或重均受到冲击。

 出于自我保护的需要, 在揭批刘文典先生时, 他们用词之激烈前所未有。

 九三学社成员方国瑜老教授揭发说:

 “刘老师的个人主义思想是丑恶的, 解放前姜亮夫当文学院院长, 请刘先生校补《慈恩法师传》, 预支稿费五万元, 相当教授一年工资。

 刘先生贪得务多, 又向熊庆来(校长)

 敲诈稿费。

 熊找我四次, 叫把西南文化研究室印书用纸四十令卖了给刘文典。

 我不同意, 熊说:

 ‘刘文典逼账如逼命, 你救救我的命吧。’ 不得已, 我同意借一部份纸给学校救熊的命。

 刘先生收到钱后交稿了 , 我吃了 一惊, 原来是个骗局,刘先生只在书上加了 几条眉批, 就算著作了。

 简直是贪污, 太恶劣了。

 思想改造时, 刘先生还污蔑我贪污了四十令纸, 真无耻。” 5 月 2 日, “上午

 党支部研究教改工作, 本周与中文系配合两次批评刘文典。

 下午文史两系教师及中文系学生代表听刘文典自我检查。” 刘文典先生在经历无数次会议批判后, 似乎已是身心疲惫, 一反常态, 首次在当天会上违心低头“认错”, 甚至人云亦云被迫承认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其“检查” 说:

 “一个多月来大家帮助我, 最初我很抵触, 后来经过思想斗争, 我认为大家都是为我好, 昨天到观礼台(五一节游行观礼)

 我没有勇气看工农代表, 他们对社会主义有贡献, 只有我刘文典除了 思想上一包臭脓血外, 没有一点贡献……我怀念的是旧社会制度, 蒋介石时代那个政治、 经济社会。

 蒋介石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安庆(安徽大学旧址)

 时他把我关起来, 照人情我痛恨他, 他是流氓出身我看不起他, 他 60 岁时卢汉(云南省主席)

 叫我替他做寿序, 其实是贺寿……可见我无耻到什么程度。

 ……孙××教授说共产党杀人有四种法子, 我相信。

 1950 年抗美援朝我作过国变诗。

 我认为帮兄弟国家的忙, 应有个限制, 打起来建设不成了。

 我抵触的事还多。

 如开会太多了, 填表太多了。

 ……我主观唯心论总是太多, 学生提意见的方向总是对的, 我只有彻底革自己又臭又脏的旧命。

 ……我的问题最严重,我需要改造, 我在茅厕里蹲久了, 闻不到臭味……中文系宗派我应负全责,别人依仗我他才敢搞的。

 在九三我也起了 很坏的作用, 秦瓒争九三主委我和他一唱一和, 我是赞成他。

 反右中, 对秦瓒我做了 逃兵( 未揭批秦瓒)。

 ……我在上海租界一带长大, 都喜欢古今中外一切黄色的东西, 生活作风坏至极点, 我很下流的想法是对待女艺人(先生酷爱京剧)

 ……台上小生画画我不要, 花旦画个画我就要……我对教学是庸俗观点, 我说你们(共产党)

 既要古典文学, 就要借重我, 这与右派份子三顾茅庐礼贤下

 士有何区别。

 其实我掌握的材料也只一点点, 向党讨价还价这种想法卑劣不堪。

 我以不备课自豪, 我备了 40 年的课嘛? 后来备了 , 目的是讲别人讲不出来的东西。

 ……我是为自己教书, 我没有管着学生。

 讲浅了怕人笑我, 我只面对自己完全是政治立场观点不对。

 我对社会主义教育不热爱。我对马列主义文艺理论丝毫不知道, 看一点也是断章取义, 作为自己的挡箭牌。

 ……现在我感到自己非常空, 我全错了。

 破是破了 , 立什么呢!”

  6 月 11 日晚, 在党委研究运动的会上, 李书成书记作了十点讲话, 其中第七点指出:

 “要掌握分寸, 思想行动上必须一致, 挑出重点必须有代表性……刘文典必须反复批判。” 6 月 15 日党委会上, 李书成书记在安排各系各部门作运动小结中谈道:

 “重点批判, 国宝专权孤立了 , 承认了 反动立场思想, 威风打垮了 , 刘文典、 方国瑜两个堡垒垮了 。” 到此, 对刘文典先生的批判总算告一段落。

  “堡垒” 攻克下来了, 刘文典的生命随之也走到了 尽头。

 1958 年 7 月 14 日深夜先生在家突感头痛, 不一会儿昏迷不省人事, 云大校医及昆明医学院附属医院专家及时赶到, 诊断先生系脑溢血抢救无效, 于 7 ...

篇三:国学大师刘文典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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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四:国学大师刘文典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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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文典为何轻视沈从文?

 2008 年 07 月 24 日

 14: 43 中 国 经济网

  刘文典在西南联大时期夜读情景 挨过蒋介石耳光, 也曾踢中蒋主席肚子而遭到关押之苦的刘文典, 并不是轻易对他人心悦诚服的, 陈寅恪算是一个少有的例外。

 此后的若干岁月, 刘文典那恃才傲物的“狷介”性格并未有所收敛。

 他公开宣称整个中国真懂《庄子》 者共两个半人, 一个是庄子本人, 一个是自己, 另半个是指马叙伦或冯友兰, 因当时马、 冯二人皆从哲学的角度讲《庄子》 。

 另有一说是指日本某学者, 意思是指在中国真正懂《庄子》者乃自己一人而已。

 刘文典如此自夸, 并不是信口开河或真的“精神不正常” , 确有三踢两脚的绝招。

 来到西南联大后,每当刘文典开讲《庄子》 , 吴宓等几位重量级国学教授便前往听讲。

 经常的情况是, 刘文典见了并不打招呼, 旁若无人地闭目演讲, 当讲到自己认为出彩的节骨眼儿上, 戛然而止,抬头张目望着教室最后排的吴宓, 慢条斯理地问道: “雨僧兄以为如何呵? ” 吴宓闻听立即起立, 恭恭敬敬地一面点头一面回答: “高见甚是, 高见甚是!

 ”

 在恃才傲物, 不可一世的同时, 刘文典对搞新文学创作的学者又分外轻视, 并放言“文学创作的能力不能代替真正的学问” 。

 有一次警报响起, 他挟着一个破布包, 从屋里蹿出来就往郊外的山野方向逃窜, 路上正遇联大文学院的副教授、 著名小说家沈从文夺路而奔。

 刘文典顿时火起, 停住脚步侧过身对沈从文大声骂道: “我跑是为了 保存国粹, 为学生讲《庄子》 ; 学生跑是为了保存文化火种, 可你这个该死的, 跟着跑什么跑啊!

 ”

 沈从文出身穷乡 僻壤的湘西, 仅念过小学, 及长后又以当兵谋生, 属于自学成才的“土包子” 学者和作家, 没有西洋与东洋“海龟” 的神气, 在校中颇为东西洋大小“海龟” 轻视, 沈氏在文章中也不断地称自己为“乡 下人” 。

 在昆明时

 的沈从文由于辈分较低, 加之生性腼腆, 不轻易与人叫劲儿。此时见瘟神一样的东洋“海龟” 兼“国宝” 刘文典气势汹汹地向自己逼来, 未敢计较, 索性来了个逃之夭夭。

 刘氏仍不知趣, 望着沈从文的背影继续嘟囔叫骂不止。

 由于刘文典对新文学与现代作家的蔑视, 当他得知学校当局要提拔沈从文由副教授晋升为教授时, 勃然大怒, 对众人大叫道: “在西南联大, 陈寅恪才是真正的教授, 他该拿 400 块钱, 我该拿 40 块钱, 沈从文该拿 4 块钱。

 可我不会给他 4 毛钱!

 如果沈从文都是教授, 那我是什么? 我不成了太上教授? ”

 刘文典对沈从文的轻视是否有失公允, 仁者见仁, 智者见智, 但对陈寅恪的评价大致是不差的。

 与陈寅恪同学的吴宓离开哈佛 15 年之后的 1934 年夏季, 在一篇关于陈寅恪《王观堂先生挽词》 的《诗话》 中, 再次以真挚的情感抒发了 对陈氏学问的敬仰以及自己受益良多的感念之情。

 吴曰: “始宓于民国八年, 在美国哈佛大学, 得识陈寅恪。

 当时即惊其博学, 而服其卓识。

 弛书国内诸友, 谓‘合中西新旧各种学问而统论之, 吾必以寅恪为全中国最博学之人。

 ’ 今时阅十五六载, 行历三洲, 广交当世之士, 吾仍坚持此言。

 且喜众之同于吾言。

 寅恪虽系吾友而实吾师。

 ” 以吴宓的人格论,此话绝无阿谀奉迎之嫌, 当是自己内心真诚的自白, 陈寅恪人格学问之高大藉此可见。

 (来源: 北京晚报 岳南)

篇五:国学大师刘文典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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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人物人生奇 才 轶 事刘 文 典 (1889- 1958), 字 叔 雅, 安徽合肥人,祖籍怀宁。1906 年入安徽公学读书,师从陈独秀、刘师培,很受两位老师的赏识,在思想上、治学上也深受恩师的熏陶和影响。1907 年加入同盟会。1909 年东渡日本,就读于早稻田大学,同时随章太炎学《说文》 ,听章士钊演讲,爱国主义思想日趋成熟。辛亥革命成功后, 刘文典回国, 在上海同于右任、邵力子等办《民立报》 ,以刘天明为笔名发表了一系列宣传民主、反袁的文章。1913 年袁世凯派人暗杀宋教人、范鸿仙,两人身亡,刘文典手臂中弹。孙中山“ 第二次革命” 失败后流亡日本,刘文典也再渡扶桑,参加了孙中山的中华革命党,并任孙中山的秘书,积极从事反袁活动。袁世凯倒台后,军阀混战,辛亥革命成果被葬送。刘文典感到苦闷、彷徨和失望,从此远离政治,立志从事学术研究和教育, 先后任北京大学教授兼《新青年》杂志的英文翻译和编辑,安徽大学、清华大学、西南联大、云南大学教授,直至病逝。刘文典精通英、德、日、意等语言,学贯中西,他的巨著《淮南子鸿烈集》和《庄子补正》震动学界,是当之无愧的学术大师。但同时又恃才自傲,狷介无比。他以国内庄子研究的权威自命。他每次上课讲《庄子》时,开头第一句总是说 :“《庄子》嘛,我是不懂的喽,也没有人懂 !” 言下之意是如果他不懂《庄子》 ,别人就更不懂了。在西南联大时,曾有人向他问起古今治庄子者的得失,他口出狂言说 :“ 在中国真正懂得《庄子》的,就是有两个人。一个是庄周,还有一个就是刘文典。

 ” 刘文典连大文学家沈从文都看不起,沈从文升教授评议时他竟然说 :“ 沈从文都是教授,那我是什么 ? 我不成了太上教授了吗 ?” 有人说,他是与辜鸿铭齐名的北大怪人。但刘文典并不是对谁一概狂傲,对学问如渊似海, 精通十四种语言, 人称“ 教授之教授”、 “ 大师之大师” 的陈寅恪先生他就敬重有加,不敢有半点造次。他公开承认他的学问不及陈氏之万一,多次对学生说 : 自己对陈氏的人格、学问不是十分敬佩,是十二万分的敬佩。

  疾风彰劲草刘文典有一身为信念、为朋友 “ 两肋插刀” 和不畏权贵的“ 傲骨”。刘文典与陈独秀是同乡、同事,亦师亦友,又是思想相通的精神知己。刘文典为信念、为维护陈独秀不遗余力。1918 年有个叫易乙玄的写了一篇诘难陈独秀的文字《答陈独秀先生“ 有鬼论质疑”》 ,刘文典马上援手,做了一篇《难易乙玄君》进行反诘。他与陈同站在辩证唯物论的同一营垒中。1919 年 6 月,陈独秀被捕。刘文典积极参加学界的签名活动,还动员安徽旅京同乡会的各界知名人士一起进行积极营救。更为可贵的是,陈独秀出狱后,刘文典将自身安危置之度外,毅然把陈独秀隐藏在了自己家里。刘文典的业师刘师培则是个相反的例子。刘文典十分敬佩老师的学问,但因刘师培后来投靠袁世凯,刘文典从此便很少与之往来,言谈中也很少提及他。刘文典“ 傲骨” 最被世人称道的例子是他敢于顶撞蒋介石。1927 年 8 月,刘文典受安徽省政府之聘,到当时的安徽省首府安庆筹办安徽大学。他任文法学院院长兼预科主任,代行校长之职。

 次年 11 月 23 日,安庆发生较大规模学潮。29 日,蒋介石到安庆视察,召见刘文典。只见来者瘦骨嶙峋,长可扫地的长衫,破旧不堪 ; 皮鞋没有擦油,既破且脏。素来讲究仪容的蒋介石很是光火, 问 :“ 你就是刘文典 ?” 刘文典答 :“ 字叔雅,文典只是父母长辈叫的,不是随便哪个人叫的。

 ” 蒋要刘交出在学潮中闹事的共产党员名单,刘说 :“ 我不知道谁是共产党。你是总司令,就应该带好你的兵。我是大学校长,学校的事由我来管。

 ” 蒋介石大怒,把刘文典关进监狱。

 此事在全国的教育界、学术界引起了很大震动。后来,由于蔡元培、蒋梦国学大师刘文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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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人才

 2010.9人物人生人物人生麟和胡适等说情、力保,陈立夫又从中斡旋,蒋才以“ 即日离皖” 为条件,释放了刘文典。

 刘文典的老师章太炎听说此事后,在病中特意作对联相赠 :“ 养生未羡嵇中散,疾恶真推弥正平。

 ” 对他的气节甚为赞赏。鲁迅先生也曾在文章中提及此事。刘在安大曾保护过进步学生。某日,国民党安徽省党部通知刘文典说预科学生王某是共产党员,要他严加监视。刘文典遂命令校警丁某到王宿舍进行搜查,还真搜出了“ 秘密文件”。刘文典立即叫传达室王裕祥送王某离校。是日夜,便衣特务来校搜捕,扑了个空。爱国显风骨在民族大义面前,刘文典又有着满腔爱国激情和一身铮铮铁骨。1931年,粤系军阀陈济棠(反蒋派)知道刘文典反蒋,曾多次函请刘赴粤共事, 并汇来重金相聘。刘决然将巨款退回,叹曰 :“ 正当日寇侵华,山河破碎,国难深重之时,理应团结抗日,怎能置大敌当前而不顾, 搞什么军阀混战 ?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 九一八” 事变后,北平爱国青年学生为敦促国民党政府抗日,卧轨请愿。刘文典积极支持当时在辅仁大学读书的长子刘成章参加请愿。刘成章卧轨时受了风寒,请愿归来后患病亡故。这更激发了刘文典对日本人的仇恨。1937 年北平沦陷后,日本人通过周作人等多次劝诱,请刘文典出山教学、任伪职,都被刘断然拒绝。面对日本人两次搜查寓所,刘横眉冷对。他本精通日语,但却以“ 发夷声为耻”,在日寇面前不讲一句。他常以“ 国家民族是大节,马虎不得,读书人要爱惜自己的羽毛” 告诫自己。后在友人的帮助下,刘文典只身辗转来到西南联大。后见到比他晚到昆明的吴晓玲教授,刘便向其打听周作人景况。吴说周以“ 家中还有老小” 为托词未出来,刘文典气愤地说 :“ 连我都来了,他读过不少的书,怎么那样不爱惜羽毛呀 !”刘文典的四弟刘管廷本与他同居一寓,但刘管廷在冀东某日伪政府谋到一个差事后,刘文典十分气愤,先以有病为由“ 不与管廷同餐”,后又说“ 新贵往来杂沓不利于著书”,逐其迁居。全国解放前夕,胡适力劝刘文典去美国,并已为其联系好了学校,还为他一家三口办好了签证,买好了机票。在这人生的十字路口,刘文典拒绝了胡的安排 :“ 我是中国人,我为什么要离开我的祖国 ?”刘文典赠夫人的《有感》一诗充分体现了他的爱国情怀与风骨 :“ 故国飘零事已非,江山萧瑟意多违。乡关烽火音书断, 秘阁云烟典籍微。岂有文章千载事,更无消息几时归。兰成久抱离群恨,独立苍茫看落晖。

 ”

 桃李感教泽作为一名教授,刘文典极其看重身为教师的职责。在西南联大任教时,他家离学校较远。当时日本飞机常来轰炸,但他从不缺课。他说 :“ 国难当头,宁可被飞机炸死,也不能缺课。

 ”在云南大学时,刘文典年事渐高。为了让他集中精力进行学术研究,学校一度没排他的课。但他坚持要上课,并声色俱厉地说 :“ 教授怎能不教书 ? 不教书就是失职 !”严格忠于职守、一丝不苟的刘文典教授,在讲课时却又另是一番风采。他往往不拘常规,自己也没有一定之规,别开生面。

 刘文典开的课很多,在北大时多达10 门。他授课既注重疑难字句的考订,又不囿于繁琐的训诂,善于旁征博引。他不喜照本宣科,往往结合自己的研究心得,对学生循循诱导。对学生不得要领地乱用参考书,他诙谐地说 :“ 去神庙烧香拜佛,烛光闪闪,烟雾袅袅,神佛真容常常模模糊糊、影影绰绰,只有拨开云雾,才能看清庐山真面目。

 ”在西南联大有一学期, 刘文典开《文选》课。上课前,先由校役带一壶茶,外带一根两尺来长的竹制旱烟袋。讲到得意处,他就一边吸旱烟,一边解说文章中的精义,下课铃响也不理会。有时下午的课,他一高兴讲到 5 点多钟才勉强结束。有一次,他上了半小时,结束了上一讲的内容。同学们以为他要开讲新课。他忽然宣布说 :“ 今天提前下课,改在下星期三晚饭后七时半继续上课。

 ”原来,下个星期三是阴历五月十五,他要在月光下讲《月赋》 。届时,校园里摆下一圈座位,刘文典坐在中间,当着一轮皓月大讲其《月赋》 ,生动形象,见解精辟。同学们也听得入了迷,觉得是一次难得的享受。文史大家游国恩、王力、张中行、任继愈等都曾沐浴过刘文典的教泽。谈到他的课,张中行在《刘叔雅》中曾津津有味地说 :“ 一次是讲木玄虚《海赋》 ,多从声音的性质和作用方面发挥,当时觉得确是看得深,谈得透。又一次,是泛论不同的韵的不同情调,说五微韵的情调是惆怅,举例,闭着眼睛吟诵‘ 风压轻云贴水飞,乍晴池馆燕争泥。沈郎憔悴不胜衣。

 ’ 念完,停一会,像是仍在回味⋯⋯对他的见解,同学是尊重的。

 ”他的学生宋廷琛则回忆说 :“ 当他解说《海赋》时, 不但形容大海的惊涛骇浪,汹涌如山,而且叫我们特别注意到讲义上的文字。留神一看,果然满篇文字多半都是水旁的字,叔雅师说姑不论文章好坏,光是看这一篇许多水旁的字,就可令人感到波涛澎湃瀚海无涯,宛如置身海上一般。

 ”每逢讲授诗歌,刘文典还常常摇头晃脑、浅吟低唱,每到激越处则慷慨悲奇 才 轶 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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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歌。他不仅自己吟诵,还要求学生模仿,对不遵命的学生则打比方点拨 :“ 诗不吟,怎知其味 ? 欣赏梅先生 ( 兰芳 ) 的戏,如果只是看看听听而不出声吟唱,怎么能体会其韵味呢 ?”一次他讲庄子时,大名鼎鼎的吴宓(号雨僧)教授也在教室最后一排旁听。刘文典照例是半闭着眼睛讲,每讲到自己认为独到的体会时,总是抬头睁眼向最后看,问道 :“ 雨僧兄以为如何 ?” 吴宓每次照例起立,恭恭敬敬,一面点头一面答 :“ 高见甚是,高见甚是。

 ” 惹得全场人为之暗笑。刘文典讲《红楼梦》 ,由于听众太多,讲座由小教室迁到室外小广场,刘则秉烛讲授。刘文典身着长衫登台,一女生为他斟茶。他忽然有板有眼地念出了开场白 :“ 只——吃——仙——桃——一——口,不——吃——烂——杏——满——筐!仙桃只要一口就行了啊⋯⋯我讲红楼梦嘛,凡是别人说过的,我都不讲 ; 凡是我讲的,别人都没有说过 ! 今天给你们讲四字就够!” 接着在身旁小黑板上写了“ 蓼汀花淑” 四个大字,然后大抒己见。曾国藩用人■

 汤新明曾国藩是中国近现代最受争议的人物之一。中国现代史上两位著名人物毛泽东和蒋介石都曾高度评价过他。毛泽东说 :

 “ 愚于近人,独服曾文正。

 ” 即使是在毛泽东晚年,他还曾说 : 曾国藩是地主阶级最厉害的人物。蒋介石对曾氏更是顶礼膜拜,认为曾国藩为人之道, “ 足为吾人之师资”。而近百年来斥骂曾国藩为“ 曾剃头”、卖国贼、汉奸者,也不乏其人。对曾国藩政治上的评价,今天没有定论,但在曾国藩会识才用才这一点上,多年来却一直没有异议。李秀成曾说太平天国的失败是“ 天王不识贤臣”,而曾国藩的成功则是因为“ 善识人才”。鉴人之术史称,曾国藩“ 尤善相士”,即特别善于识别知识分子。一次,李鸿章向恩师推荐了 3 个年轻人。黄昏的时候,曾国藩刚刚回府邸,家人立刻迎了上来,低声告诉曾国藩,李大人推荐的人已经在庭院里等待多时了。曾国藩挥挥手,示意家人退下,自己则悄悄走了过去。曾国藩暗暗观察这几个人。只见其中一个人不停地用眼睛观察着房屋内的摆设,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 另外一个年轻人则低着头规规矩矩地站在庭院里 ; 剩下的那个年轻人相貌平庸,却气宇轩昂,背负双手,仰头看着天上的浮云。曾国藩又观察了一会儿,看云的年轻人仍旧气定神闲地在院子里独自欣赏美景,而另外两个人已经颇有些不耐烦。在与这 3 个年轻人的交谈中,曾国藩发现,不停打量自己客厅摆设的那个年轻人和自己谈话最投机,自己的喜好习惯他似乎都早已熟悉。相形之下,另外两个人的口才就不是那么出众了。不过,那个抬头看云的年轻人虽然口才一般,却常常有惊人之谈,对事对人都很有自己的看法。此后出人意料的是,对谈话最投机的年轻人,曾国藩只让他做了个有名无权的虚职 ; 很少说话的轻人则被派去管理钱粮马草 ; 而那个仰头看云的年轻人被派去军前效力,曾国藩还再三叮嘱下属,这个年轻人要重点培养。李鸿章对此安排颇不理解,曾国藩说出了用人的秘诀 : 谈话最投机的年轻人善于投人所好,善于钻营,有才无德,不足托付大事 ; 第二个年轻人遇事谨小慎微,沉稳有余,魄力不足,只能做一个管具体事务的小吏 ; 最后一个年轻人,在庭院里等待了那么长的时间,却不焦不躁,竟然还有心情仰观浮云,就这一份从容淡定便是少有的大将风度,更难能可贵的是,面对显贵他能不卑不亢地说出自己的

篇六:国学大师刘文典之死

书简介】

 本书为国内第一本关于刘文典的传记。

 刘文典是一位长期被历史忽略的国学大师, 他“二十岁就名满大江南北” , 极具 传统士大夫的傲骨, 呈现在世人面前的总是一副“狂生” 模样。

 他师承刘师培、 章太炎, 结交胡适、 陈寅恪, 瞧不起闻 一多、 沈从文, 追随过孙中山, 营救过陈独秀, 驱赶过章士钊, 痛斥过蒋介石。

 刘文典曾为学人气节而坚守, 也曾因时 代弄人而无奈妥协, 在他坚守与妥协的背后, 正潜藏着对于整个社会命运的痛苦思考与深切悲鸣。

 作为五四时期知识分 子的典型代表之一, 刘文典内心追逐的永远是独立与尊严。

 第一部分 朋友胡适之 序

 篇 整理国故 忍不住偷吃荤腥 胡适版“明星制造”

 “高见甚是!

 高见甚是!

 ”

 “我的朋友胡适之”

 宁可睡觉, 不批胡适 第二部分 痛斥蒋介石 “难产” 终结者 “空头支票” 风波 “宣传共产” 诬案 女校开演“武剧”

 “皖省学潮” 真相 “简直像个土豪劣绅!

 ”

 “在祖父坟上挖了 个大坑”

 第三部分 千里走联大 “抱有牺牲性命之决心”

 “竟有这么好吃的菜!

 ”

 “可惜了 半辈子的心血”

 “敌机空袭有益于健康”

 “宁可被炸死也不缺课”

 炮火下“最轰动” 的演讲 战后如何对待日 本 第四部分 偶像陈寅恪 “沈从文算什么教授!

 ”

 “教授中的教授”

 “对对子” 风波 “联大只有三个教授”

 “《庄子》 我是不太懂的!

 ”

 独立之精神, 自 由之思想 第五部分 精彩章节正在凤凰读书连载, 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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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七:国学大师刘文典之死

l嚣・史话・刘文典( 1889 —19 58)现代杰出的文史大师,校勘学大师与庄子研究专家。

 字叔雅, 安徽合肥人。

 早年投身革命, 曾任孙中山秘书。

 后致力于学术, 历任北京大学教授、 安徽大学校长、 清华大学国文系主任。

 抗战后先后在西南联大、 云南大学任教。

 终生从事古籍校勘及古代文学研究与教学。

 学识渊博、 学贯中西, 代表作有《淮南鸿烈集解》 、 《庄子补正》 、 《三余杂记》 等。2 8万方数据北京教育普教, 20 13/0 8“狂人"教授刘文典文/魏宁( 北京市东城区教师研修中心)民国一代大师, 大多兼具渊博精深的学识与狂放不羁的个性, 不过要问其中谁最狂, 则非刘文典莫属。刘文典一生研究《庄子》 。

 他极为自信, 每当上课讲庄子, 第一句话便是:

 “《庄子》 嘛, 我是不懂的喽, 也没有人懂!” 他还经常卖关子:

 “古往今来, 只有两个半人真懂庄子。

 ” 当别人问起是谁, 他便慢慢道来:

 “第一个就是我刘文典, 第二个是庄子本人, 其余所有研究庄子的人加起来, 算半个!” 在西南联大时, 日本飞机空袭, 老师与学生都四处躲避, 刘文典一边跑一边还不忘对人讲:

 “我是在替庄子跑, 我要死了, 就没人讲庄子了!”这其实是那些真正的学术大师的内心写照, 正因为他们把学问看作自己的生命, 在自己毕生研究的领域才会有一种“老子天下第一” 的狂劲儿。

 这非但不是盲目的狂妄, 反而是学术使命感的体现。

 只不过刘文典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气势, 让人反而感受到他性格中的那份可爱与天真。刘文典的狂让人佩服!因为他确有真学问。

 无论在北大、 清华, 还是西南联大, 刘文典的课都是最受学生喜爱的。

 在讲台上, 刘文典是一个颇有魏晋风骨的狂人。

 他讲《文选> , 经常是随性而为。

 有一次, 只讲了半个小时, 刘文典就宣布提前下课, 接下来的课要在下周三晚上七点半上, 地点竟改在校园的草地上。

 同学们都不知何意, 待到下周三晚上, 大家围坐在校园的草地上, 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天是阴历十五, 皓月 当空, 老先生要在月 光下讲《月 赋》 。刘文典在课堂上的这股狂劲儿, 他的随心所欲、 不拘一格, 正是他真性情的流露。

 这样的课堂也就超越了简单的知识传授, 而营造出了一个“场” , 成为师生之间、 作者与讲者、 今人与古人心灵沟通与对话的舞台。刘文典的狂不只在课堂上, 还在学校之外。

 不过这次他狂得让人敬重, 因为他狂出了知识分子的气节1 19 28年, 刘文典出任安徽大学校长, 当时安徽学潮正盛, 刘文典为保护学生与当局> 中突不断。

 正当此时, 蒋介石视察安大。

 两人见面, 蒋要刘交出在学生风潮中闹事的学生。

 刘立刻顶了回去, 说:

 “你是总司令, 就应该带好你的兵。

 我是大学校长, 学校的事由我来管。

 ” 说到激烈处, 两人互相拍桌大骂, 一个骂“你是学阀” , 一个骂“你是新军阀” 。

 蒋介石恼羞成怒, 打了刘文典两记耳光, 刘文典不甘示弱, 当众飞起一脚踢在蒋介石的肚子上, 蒋捂着肚子, 疼得脸上直流汗。

 虽然最终刘文典被关押七天, 但事后竟被奉为民族英雄, 名声大震。

 由于此事给知识分子脸上添彩, 具体描述上添油加醋在所难免。

 但刘文典在与当局的对峙中留下的那句掷地有声的话——“大学不是衙门” , 足以令后人敬重。刘文典一个狂字尽显大师的一身学问与傲骨, 而这正是我们追忆民国大师的理由, 因为它给了我们一份值得坚守的教育理想与信念, 也给了我们直面未来的勇气与信心。

 _口栏目编辑江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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