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没有方向石1(全文),供大家参考。
没有方向的石塘 石塘镇是江西省首批古村名镇之一。
它位于铅山县的东南, 武夷山的北麓, 槐溪河绕镇而过。
相传在南唐建县以前, 石塘村北有方塘十口 , 故谐音石塘。
石塘号称“江南纸都”。
据考证, 手工造纸技术很早就传到了这里。
宋、 元两朝石塘镇造纸已比较发达。
到了明清时期石塘便成为南方造纸的重要基地之一。
石塘镇所产纸张, 则全用精细的白嫩竹丝为原料加工而成, 其品种有连史、 关山、 毛边等。
连史纸最为出名, 有“千年寿纸” 的美誉。
明朝万历年间被列为朝廷贡品, 清代用其印刷《四库全书》, 北京荣宝斋指定书画用纸。
水路运输便捷, 是石塘纸业得以繁荣的重要因素。
在石塘沿槐溪河而上, 经下渠、 车盘(今铅山县武夷山镇), 转陆路翻越分水关便是崇安(今福建武夷山市); 顺流而下通信江, 出鄱阳湖, 直达长江各口岸。
由于造纸业的发展, 带动了石塘镇经济的繁荣。
镇内店铺林立, 屋宇相连, 商贾云集, 有纸、 茶商号行 500 余家。
抚州、 饶州、山东、 贵州等地的工人在石塘都建造了规模宏大的会馆。
常住人口达到 5 万左右。
石塘镇有名的纸号有天合号、 复源生、 盛春号以及查声泉、 王发记等。
其中以“盛春号”资本最为雄厚, 名气最大, 在武夷山各地设有纸槽 100 多张, 除了销售自己的产品还销售别的纸号的纸张; 杭州、天津等地都有它的分支机构; 河口镇的钱庄, 则以与该纸号有业务往来为荣。
这些众多的行、 号长年累月都派有员工在外联系业务, 经销石塘的各类纸张。
1930 年以前, 石塘附近山区有纸槽 500 余张, 年产值上千万银圆, 并在方圆几百平方公里范围内形成了以石塘镇为中心的土纸集散地。
这些槽纸运到石塘后, 由各行、 号的工人按品种进行打包、 挂石塘造的标签, 然后有水路经信江运往全国各地, 还有一部分纸张从上海, 杭州等口岸销往东南亚各国。
民间流传“药不过樟树不灵, 纸不到石塘不行”。
50 年代中期开始, 由于公路运输的发展, 河道渐渐淤塞, 石塘镇逐渐失去了一方货物集散和物流中心的地位。
加上机制纸的大量生产, 手工土纸的市场需求量急剧下降。
石塘造纸逐渐衰败。终于 30 多年后, 名噪数百年的石塘手工造纸业彻底消失。
只留下一个个先祖发家斗富的故事, 只留下祝、 王、 罗家等昔日大户的一幢幢融合赣派徽派建筑风格的宅院, 只留下行人一声声无奈的叹息…… 今天的石塘在历史和现实间犹豫、 徘徊。
到底是保护历史, 一心一意去发展旅游业, 还是向工业进军, 人们无所适从。
旅游嘛, 作为一个古镇, 石塘并没有很深的历史文化沉淀, 也没有豪门商贾。
所谓家家流水, 户户板桥已成了美好的回忆。
走进老街, 人们的生活非常闲散, 悠哉游哉。
两边的房子大都歪歪斜斜的, 它们基本上都有一两百年的历史了。
五十多条弄堂灰头土脸。
为了留下这些房子, 镇政府强令居民不许拆。
雨天里, 街道、 巷子就成了水沟, 各种垃圾在浑水里漂浮。
老人们都说, 以前官圳(一条明代开挖的人工渠, 长约 3000米)
里的水可以直接饮用; 即使在夏天暴雨过后, 人们都可以穿着布底鞋出门而鞋底不会湿。
大宅院的排水管道人们至今仍不知道通达何处, 官圳早就成了排污沟。
抗战年代, 张云逸、 饶守坤等曾在石塘作
过短暂的逗留, 然而沧海桑田, 物是人非。
石塘的自然风光一般, 黄泥山, 光秃秃; 槐溪河, 鱼虾枯竭。
发展工业, 石塘没有区位和交通优势, 资源短缺。
享有声誉的竹编、 草编工艺厂早就倒闭了, 技术工人流失。
现在, 年轻一代无心在家, 都背上行囊出外奋斗。
就算恢复了连史纸的生产, 但是耗水太大, 对环境有污染, 想要发展壮大也是很难。
现任政府也同其他地方的一样, 卖地是财政收入增长最快的方式, 短短的两年, 石塘的地价已经从 270 元/㎡涨到 1000 元/㎡。
矗立在稻田里的一排排高楼引发了人们的艳羡, 这就更使得老街上的一些买不起政府拍卖的宅基地的人家巴不得自己的老屋在风雨中快点倒塌, 好翻建新房。
如今, 石塘的老屋好像鸡肋, 拆掉, 人人都觉得可惜; 留着, 年轻人不愿住。
旅游开发, 需要相当一笔资金对剩下的老房子进行彻底维修, 政府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和信心。
气势恢宏的抚州会馆、 金鸿昌已拆掉了; 芝阳会馆、 祝家三祠名存实亡; 建于明代的周氏宗祠白蚁成灾; 武状元府第岌岌可危……听闻石塘有大量的明清古建筑, 时任上饶市委书记的姚亚平几次到石塘, 为开发这批资源献计献策。
然而, 老屋不在, 石塘的旅游从何做起?
…… 石塘, 这个普通的山乡 小镇, 却缔造了 纸业的传奇。
这个特色鲜明的手工业基地, 却在辉煌的今朝迷失了前进的方向, 不知所措……